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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伪“杂志2.0”

DANWEI上读到一篇文章,Grass-roots journalism meets the modern news weekly,说的是一本将在10月15日发行第一期的新闻杂志《博客天下》(Blog Weekly)。

在网民超过2亿,blogger以千万计的今天,中国的传统媒体都在想象如何从中掘金。把“web2.0”的思路延伸到杂志业,成就一个“用户创造内容”的“杂志2.0”,也是一句老话了。从DANWEI的介绍文章和《博客天下》的网站来看,我认为《博客天下》是一个伪“杂志2.0”的实验,而它作为一本新闻周刊的前景,也是黯淡无光的。原因如下:

其一,市场定位问题。如果《博客天下》想要面对的读者群是积极的互联网用户(active Internet users),那么它全无优势:采集的新闻要比网络原帖滞后两周(它是半月刊),缺乏时效性;如果要采纳草根评论,势必面临严格的报刊内容审查,互联网上吸引人的尖锐、多元、有冲击力的观点,它未必敢搬到纸面上出版;杂志根本没有互动性可言,也无法提供互联网用户习惯的超链接阅读方式。对于中国的积极互联网用户,他们早就习惯通过RSS方式订阅,或者关注1510部落牛博网之类的blog network,或者从草莓周刊爱枣报这些另类新闻“周刊”、“日报”中获取信息。如果《博客天下》希望将互联网草根和流行内容引介给不上网的人,或者只习惯性浏览主流新闻网站(如新华网、人民网、新浪网等)的人,同样面临两难:要么这部分人口对《博客天下》所采集的内容本来兴趣就不大,要么这部分人从电视、报纸、其他新闻杂志中已经可以得到令他们满足的来自互联网的声音——别忘了现在所有的传统媒体都会从网上收集信息和评论,填充在自己的内容中。对于他们,每期8元的《博客天下》,到底比每份1元左右的《北京青年周刊》或成熟资深的《中国新闻周刊》、《三联生活周刊》好在哪里?

其二,政策环境问题。中国目前关于新闻自由、舆论监督、言论尺度的大环境大气候,所有媒体从业者心知肚明。即使在互联网上由于种种原因存在不同尺度,并不意味着广电报刊的传统媒体上可以任由编辑记者行事。从《博客天下》试刊号的重头文章来看,山西溃坝或奶粉事件,原文都在网络和传统媒体上遭到不同程度审查过滤,尽管该刊已经对原作者文章删改编辑,但这未必就能令主管部门放心满意,也讨不了读者的好。此外,新闻出版有关法规明文规定:没有记者证的人不得从事新闻报道、个人不得发布新闻等等。《博客天下》以“中国第一本博客新闻杂志”高调出场,不知它的后台有多硬?编辑队伍有多强?一头是两三期之后即被关停整改成为烈士,一头是自我阉割成为另一本平庸和谐的“新闻”杂志,想要走好这钢丝不容易。

其三,人员素质问题。从《博客天下》的网站来看,完全没有证据表明他们理解“web2.0”。无非是又一个低技术劳动力密集型、编辑拷贝粘贴为主的网站,有门户之生硬呆板无门户之人气海量。甚至于,所有的文章都没有作者、原文出处,一律标明来源“博客天下”,版权所有。想依靠互联网获得独特竞争力,但却不遵循web2.0的各种原则和规范;纸质内容的出版,应该也是依赖编辑的广泛浏览、摘录和约稿,比较原始的方式。

因此《博客天下》按现在的路子走下去,前途黑暗得很。

与之对比,我看好blogbus最近在筹备的《城客》。所谓“第一本中文互动杂志”的口号,我猜测是指的其作者与读者之间本身界限的模糊,以及通过blogbus数十万积极用户的互动产生新的可能。这是一个web2.0公司催生的一个媒体项目,其未来成果将更多来自web2.0的运作模式,所以可以被称作“杂志2.0”。

定位上,我猜《城客》和《城市画报》之类刊物会有相似之处。“人文·时尚·城市·生活方式”的主题,一则规避政策风险,二则目前仍是杂志广告商最青睐的领域,三则本身与blogbus用户群体的定位、阶层与风格相符,第四其内容虽来自网络但时效性不敏感,反而会因合理的编辑及排版而增加审美价值。

《城客》巧妙之处在于它的顺其自然。Blogbus后台管理里增加了“杂志投稿”的选项,考虑到其积极用户人数和相对的高学历高收入及人文氛围,《城客》的稿源因而不成问题;而出于一种对社群的认同,Blogbus的用户又完全可能成为《城客》的潜在读者甚至订户。从blogbus所属的“博识文化传播公司”这两年的运作来看,BSP只是手段和平台之一而非目标,付费用户、网络广告都不是未来主攻方向,整合品牌营销成为他们认同的目标;那么拥有一份自己的平面媒体并非出于爱好或者盲目“多元化”的结果,而是与其商业理想一致的行为。

除去杂志的常规运营成本外,Blogbus可能不需要为《城客》额外付出太多精力。此前的市场和广告团队,可以和杂志共享。电子版本应该可以伴随纸质版本的出版,每期在BLOGBUS上同步发行。现在看来,一个优秀的主编以及成熟的编辑团队,是决定该杂志明天的关键因素:是“凑合活下去”还是“很赚钱”?是“凑合还能看”还是“很精彩”?说实话,我有一点期待。

《城客》正在招编辑。我突发奇想:不知道由和菜头来做《城客》的主编会怎样?

[ 写到文末,突然发觉很像blogbus的公关软文,囧。不过这个时代,如果骂baidu就会有人跳出来说是“谷歌”的枪手,如果夸某公司那几乎就是收钱证据了。只好由它去。我只是对新旧媒体的融合与互动,以及“网络化用户”的生产行为(networked users productive behavior)颇有兴趣。而我期待来自读者的意见与讨论,尤其是我知道的那些杂志从业人员、几位主编或编辑室主任、以及以中国期刊行业为博士论文题目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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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人民儿童节大散步庆祝PX进驻海沧

pxno

(题图为”厦门大学英语系某在上海工作的美女毕业生”制作的反PX项目LOGO)

曾经提到过厦门海沧区某化工项目引发的争论。 而今这一民间环保事件在屡屡寻求对话和解决途径未果的情况下,终于演变成一次social movement。厦门人民为了表达他们关心下一代健康,关心家园和生存环境,选择儿童节这一天自发开展了一场集体散步活动。

据说这次大散步的直接成因是一条从5月28日起被无数人转发的短信,包括如下内容:

翔鹭集团合资已在海沧区动工投资(苯)项目,这种巨毒化工品一旦生产,厦门全岛意味着放了一颗原子弹,厦门人民以后的生活将在白血病、畸型儿中度过。我们要生活、我们要健康!国际组织规定这类项目要在距离城市一百公里以外开发,我们厦门距此项目才十六公里啊!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见短信群发给厦门所有朋友!

同时该短信中还包含了敏感内容,即号召六月一日开展大散步,手绑黄丝带等等。

如果这一来源于网络的说法成立,那么这又是一例典型的由互联网充分酝酿和自发组织,由手机短信等ICT技术提供支持的群体活动。此外,这条短信的原创者的安全堪忧。

主流媒体噤声,更传言厦门当地收缴报道有关事件的杂志,关闭当地相关网络论坛,今天还关闭了“散步”区域的中国移动网络;而我也发现,许多有关此事的网页,很快就被删除或屏蔽。对信息的封锁是始终存在的,但如果以为可以封锁那就是自欺欺人。这个时代,几乎人人都有手机、数码相机、dv,人人都能使用互联网获取和发送信息,今天大散步的图文视频已经在互联网上广为扩散。无论如何,至少这一群体行为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胜利:它让中国乃至世界范围的更多人知悉甚至关注这一事件,并接触到厦门普通百姓的呼声。

从学术研究的眼光看,较赞同卡斯特尔的辩证态度:如果不抱有绝对进化论的眼光看世界,社会运动本身就无所谓绝对的好坏,即便是那些负面的运动,亦反映了现实的问题和一部分人的诉求,潜藏社会变革的契机。关注新媒介与社会、与草根、与民主的人,都不妨对此事保持关注。

非常遗憾,某些类似“白色恐怖”的做法再出现:各大学纷纷以开除或不给学位要挟学生勿参加散步,对公务员、党员则以开除公职党籍等为威吓。更有公文已将之扣上“敌对势力参与”,与8乘8事件相关等沉重如山的帽子。若执政掌权者继续以此类态度面对民众利益诉求,只可能激化矛盾而不是解决问题。

希望儿童节人人平安,希望厦门人民能够有知情权、表达权和为自己家园与儿孙而谈判协商的权利。

下面一些照片,来源为
http://www.flickr.com/photos/78205250@N00
http://www.we8log.com/
更多照片请自行前往查看。希望它们不会迅速地从互联网上消失。(Update:上述后一个网站已经被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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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会被像杂草一样割除吗?

昨天,我刚写了举而报之·清洁一切·我们都是bubble�boy~,今天却在其它blogger那里看到了相似的担忧甚至是愤怒。

比如zheng发问,那么多的论坛怎么消失了

“个人感觉,管制机构已经走出熟悉、适应网络的阶段,建立起了相对较为完善的组织和行为机制,开始进入对国内互联网的全面监管的阶段。从现有的局面来看,他们并不想也不可能全面压制网络言论,但是希望能掌控网络言论,于是就有了这种颇具欺骗性的做法,一方面保留大的、热闹的网上论坛,另一方面打压、关停民间众多的论坛。这样做,可谓一举两得,它同时还能把更多的网民引导到大的论坛中,从而更好的集中监控。这是多可怕的事情。个人的自由、安全和权益来源于对个人信息的占有和支配,以及它的不为人所知的天然权利。可是现在,信息技术给了政府消除原先的信息天然屏障的可能。”

这和昨天sorrowrain在我blog里评论里的疑问很相似,

“我总觉得,新媒体的出现在丰富了大众传播手段和降低了大众传播成本的同时,也丰富了政府的监控手段和降低了监控成本,并且这种监控比其他的来的更彻底更透彻。记得去年清华考研的题是用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理论来论述“网络论坛”现象,在网络中,我们觉得自己处于一种匿名的平等的传播交流状态,于是就更多的袒露自己的私人空间,但孰不知我们仍处于监控之中,我个人觉得这就造成了公共领域对私人领域的变相挤压和渗透。”因而“新媒体也可能是新的脚镣”。

但是,如果真有这种“公共领域对私人领域的变相挤压和渗透”,是由新媒介带来的吗?我想:
1、作为一种技术,新媒介势必为各阶层各利益集团群体所用,但是从一开始对它的理解和应用而言,有先后之分,有熟练与笨拙之分,这就使得原有社会力量平衡被打破,新的可能性出现。
2、从传播上讲,成本极大缩小门槛极大降低,使得信息海量增长,这种情况下固然仍能用IT技术加强监控,但是权力机构的监督、处理、打压的成本不会像传播成本降低得那样快。而且有时候这种改变是本质上的,从根本无法说话,到有可能说话并且被一万个人听到,然后其中一百个人再各自说给一万个人,这是从无到有的改变。
3、对于成熟的网络使用者,会很清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监控和处罚的力量,至少我有意识保护自己。怎么说呢,并不是人人、时时、处处都得去做烈士才能让历史进步吧。

Topku则保持了对妨碍言论自由的一贯愤怒:快意强奸失语录

好了,Blog来势凶猛,大有取代传统话语论坛之力,个人化的非操控表达使得整个话语权力在草根人大代表们的带领下得到最大化地释放,思维的新空气新氛围短暂来临,新鲜的”真信息”大量呈现引发了某种程度的觉悟和刺激,我们似乎进入一个”个人话语自主张“的新时代.

zheng也担心:

在他们整治完论坛并开始意识到Blog的存在之后,可能会接着把矛头指向Blog,估摸不会对登记的商业Blog服务站下手,就如同他们仍然保留好些官方批准或者由官方背景的论坛一样,因为他们也知道,真正的危险和不可控的因素,来自草根,来自那些未获批准并备案的个人、单位的网络服务中的言论。到时候,众多的私立Blog,极有可能会象杂草一样被除草机成片割去。

真的会吗?Blog会被像除草一样除去吗?管制是一定的,对个别blog的割除是一定的,但是我不认为会有众多的私人blog消失。

一则因为言论自由度总是在不断提高的,即便有着寒潮来袭,宏观来看还是应该乐观(不乐观我们又能如何呢)。如今各种管制和法规也并不是那么草率就下达的(我觉得今年广电总局发飙太草率了,除外!)

二则,也别太拿blog当回事儿了。这样说也许会触怒一些人,但是我想问:

今年中国有什么独家新闻是从blog发出的吗?有什么舆论监督是由blog进行的吗?有什么社会动荡是由blog引起的吗?有什么历史进步是由blog促成的吗?孙志刚、宝马、黄静、SARS、马加爵、农民调查、拆迁、艾滋病、西安体彩……这些事情的进展跟blog发生关联了吗?台海局势呢?天气预报呢?物价呢?

也许我孤陋寡闻,但对于上面这些问题的回答在说,blog对我们社会生活的影响目前仍然微乎其微。或许在IT界,联想裁员的内幕曾由blog揭露一角,但是so what?或许木子美、竹影青瞳探索了blog发展可能之一种并再度证实中国普遍的窥淫癖加伪君子,但是so what?

(blog对blogger的影响倒是不小,越来越多的人渐渐把blog当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通过它来进行学习、思考和交流。这是了不起的事情。但是,重信息轻思考,思考表面化难深入,四处蜻蜓点水却未能专攻,写作越发片断化零碎化,占用其它让你更健康有益生活的事情的时间……这些问题也不是每个blogger都意识到并能注重的。)

——所以,不必过于激愤。先想想blog能做什么,我们用它做了什么,离开blog我们还应该做些什么。而blog本身,也并非会像杂草一样被大片割除,它在执政者眼中,或许还够不上那份量呢。而它本来就是那么多元,商人看见的是钱,大众看见的是娱乐,多愁善感者看到了心情写真……谁知道它将来是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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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底下无新事——媒介史视角下的blog

这两天在看传播理论史的书。不无苦涩地发现,中国社会从“媒介通识”(media literacy)能力上来讲似乎与西方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相仿。书中描述了这个被称为“大众社会理论”(mass society theory)时期的情况:革新性的新技术正在出现和发展,权力基于工业革命的城市精英与权力基于传统的旧有贵族地主的斗争正在进行。前者是坚决的媒介拥护者,认为新技术由于提高传播效率,帮助人们沟通,必定是革命性和有益的;后者则是顽固的媒介反对者,认为它们有如洪水猛兽,是道德堕落和传统崩毁的原因。对照一下吧,最近广电总局的“三大禁令”,有关“电子海洛因”的说法,正是社会主导力量对媒介影响错误和不科学评价的结果。而另一方面,从博客中国一帮人的胡吹猛侃狂捧他们片面理解的“博客”,到部分认定技术至上,觉得技术本身即可带来“草根式民主”的媒介决定论者们,其动机中,又何尝不存在为自己争夺话语权及其它权利的目的呢。

对于媒介理论的研究,早已跨越了大众社会理论,并经历有限效果、文化批判等好几种范式转变走到今天普遍考虑受众的积极性、媒介的影响力及多种社会变量互动的时期,但中国社会在媒介技术基本与世界同步的情况下,相应思想能力却仍停滞,急需启蒙——这或许也是目前传播学从学生到专家们的任务之一吧。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虽然我自己是个较热心的blog关注者、使用者和批评者,但更多地把讨论范围努力放到更根本的层面上去。blog是技术,但归根到底是书写,是表达。美国把press freedom定为“第一自由”;但是在一个仍可能因言获罪的社会里,你相信自由能靠技术抵达吗?在美国虐囚风波这一爆炸性事件中,我们可以发现,媒介技术又一次扮演重要角色:数码摄像机的普及带来了惊心动魄的画面;而且可以预期摄像手机和彩信的结合将带来进一步“全民记者化”的浪潮。但是类似的事情放到中国国情下,很难说各媒体会否刊登这种照片——取决于高层领导的意识。而互联网上发布的,可以用全面过滤、关闭网站等方法来进行消除。不要低估网络警察的力量。一些话语/事实在主流承认之前对于社会大众而言是不存在的,比如拆迁,艾滋病,在中央允许它们在媒体出现前尽管它们客观存在,但却只能以互联网谣言、民间组织和志愿者口口相传的形式存在。

当然,表达和传播的可能性因技术而爆炸性增长了,这是了不起的。但是它新鲜吗?八年前我在清华念本科的时候,正是互联网在中国的成长期,个人网站那时候有多热,有多少人同样认为digital democracy到来了——然而现在呢,个人网站几乎已经寥寥无几了,草根在资本面前如此软弱,轻易被洗牌和收编了。它真的可以发挥“草根的力量”吗?国内的有影响力的blog,你们是草根吗?影响力仍需要话语权,仍需要成为权威,水木blog的访问量排名和首页推荐,博客中国的“腕儿”们的传统媒体支持和社会关系……在信息因全民写作再次爆炸后,仍然只是权威的言论能传到大家耳中,只不过这些权威相对于人民日报要更个人更小而已。包括“blog中文心得集”的作者们,如果说在发挥影响的话,同样是“权威”身份而非草根。

假如在中国13亿人中搞个关于blog的民意调查,我猜想大体分为四类人,其人数多寡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是blog>只知道木子美>还知道博客中国>了解rss以及写blog。技术精英通过对技术的发展和应用自然而然地取得了一定的话语权和主导地位,但在这种媒介尚未成为社会普遍应用的时候,其话语权是极为有限的。其权力的扩大乃至这种媒介自身的发展还有赖于旧有媒介的启蒙和推广。这时候如记者、专家等人就可以依赖其影响力来夺取新生媒介中的话语权,并且往往比技术精英更为大众所知。真正草根的人只好运用非常手段,像木和竹那样做一个“媒介恐怖分子”,非常规地让更多人知晓自己的诉求和理解,知晓自己对这种媒介的应用(尽管其主观目标未必如此)。

一旦主流力量对新生媒介重要性有所认知,其夺取控制权的力度将是个人难以匹敌的。就像我在两个月的文章中引用的

“根据《哥伦比亚新闻评论》最近列出的传统媒体博客清单,显示各个媒体都在采取行动:美国广播公司新闻网、福克斯、国家评论杂志、新共和杂志、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波士顿环球报、华尔街日报等等。与此同时,博客的支持者们却正在中学啦啦队里寻求新的发展。”

大众更愿意去看央视名主持记者写采访心得散记的blog,还是我的?——当然我不否认我的blog对自己和少数人的意义更大,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社会应用,是影响力。无孔不入的政治和商业力量一旦介入,blog世界的格局就会重新组合。除了“媒介恐怖分子”,还真的很难想出什么草根,能发挥多大影响。

或许说得悲观了一点,不过有这种可能。我的观点其实仍然是一以贯之的,在某些实质性问题上,新媒介和旧媒介其实相差无几。就像我在QMC研究初探中写的:

我们自身变成我们观察的东西……我们塑造了工具,此后工具又塑造了我们……我们身披全人类,人类就是我们的肌肤……”这是传播研究的先驱麦克卢汉在上世纪60年代给我们留下的箴言。这些字句无时无刻不向我警示着两个危险的极端:将某种媒介本身视为“善”或“恶”的原因、视为其使用者行为的动因和责任人固然可笑;而简单视之为“工具”,认为其结果完全取决于我们以何种目的何种手段来运用它的观点同样不可原谅。皆因在这个技术已经渗透到生活每个角落的时代,任何主体已经不能回避在使用某种媒介的同时,被这种媒介“塑造”和“改写”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