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某日在健身房气喘吁吁推杠铃。电视里放的是当天凌晨欧洲冠军杯的剪辑。话说最尖之矛巴萨攻破最利之盾兵工厂，小罗春风得意亨利大帝含泪归去。赛后巴塞罗那球迷自然兴奋无比，然而在摄像机镜头前，他们叫喊的不是“西班牙万岁”，而是“万岁，加泰罗尼亚！”

恰好印证了我从曼纽尔·卡斯特的《认同的力量》一书中了解到的一点点关于西班牙加泰罗尼亚（Catalonia）民族的东西。这是个“没有国家的民族”（nations without a state），加泰罗尼亚人民首先基于语言和文化形成民族认同，但并不希求政治独立；其存在也使得西班牙有别于单一民族国家，倾向于某种联邦制政治。

上周末去北京郊区开会，闲时就翻阅乔治·奥威尔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Homage to Catalonia）。这本书写得很精彩，被《纽约客》称为描写西班牙内战的最好的书。奥威尔1936年赴西班牙报道西班牙内战，却成为直接参与者卷入了战争。但他却有着优秀作者和记者天生的冷峻态度和旁观视角，白描式笔法真切生动地展示了一个个时代断面。战争残酷，但政治似乎更复杂残酷。

历经磨难的加泰罗尼亚，巴塞罗那足球队是否会构成他们民族认同中新的元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