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被残杀的14岁英国少年Stefan默哀,年轻的生命还没盛开就被揉碎埋葬。
也为了17岁的杀人凶手Warran悲哀,等待他的是终生监禁的铁窗与高墙。无论如何,其宿命将是被扭曲的人生和永不能洗刷的罪孽。
这一次,英国媒体纷纷指责的是Manhunt(我还没机会玩到,只是从GTA3:Vice city中体会到了鼎鼎大名的Rockstar Games的无所顾及的血腥暴力),就像当年美国哥伦拜恩枪击惨案后美国媒体对Doom开炮一样。
对rockstar的起诉似乎还没有,但或许它们也快面临当年ID soft必须面对的诉讼——只是不论是官司还是市场,都站在了ID soft一边,Doom3即将登场,Quake系列永远拥有无数死硬铁杆fans。如何证明凶手的行为与其嗜好的游戏之间的因果逻辑关系?不能,或者证据不充分。
国内的媒体一旦捡起了道德的令箭,站在了自以为的道德高地上,向来就可以不顾论证过程而无知无畏地发表结论,例如什么暴力游戏培训少年杀手,什么暴力电游让他变成杀人犯。有没人关心这个17岁杀手的内心世界?当他从连续多个小时的虚拟杀戮中走出来时,有没人告知他生命的可贵,有没什么来填补发泄后的空虚?我不相信一个有爱的健康的家庭、一个阳光的学校和社区会让一个玩游戏的小孩拿起刀和锤杀戮另一个小孩。
真相离我太遥远。
GTA一直没有通关,自由度很高的一款游戏。虽然也干过电锯锯人、飙车四处碾人的事情,但是喜欢的其实还是开着酷车,在不知何时飘起的小雨里听着车载电台里的劲爆摇滚或撩人民谣在虚拟迈阿密闲晃。
QUAKE系列玩得不多,除了在学校住宿舍的一些年,整个楼道响彻中文系一帮低手低手低低手们联网对轰的弹火声和大呼小叫。把对手用火箭弹炸成血肉碎块几十遍后,我们完全没有对彼此的仇恨,大家嘻嘻哈哈相邀去北门外吃宵夜。
没有谁比Quake系列的职业选手们对这个游戏投入了更多心血和时间,玩得更加精通,当他们精确到秒地研究每个关卡每种大小跳每种武器之后,仿佛也没听说他们中有谁疯到枪击他人的地步。
在我爱暗黑,我爱杀戮·悼念sierra一文中,我不加掩饰地抒发了自己对暴力的热爱。我当然不怀疑自己会因此将暴力付诸现实生活,但有时我又不仅问自己,为何我们这么喜欢杀死,甚至是虐杀“他人”?除了弱肉强食的进化本能外,我也听说似乎没有别的动物会像人类一样,会基于捕食或争夺地盘、配偶等目的之外杀害同类。
无意为游戏应负的罪责开脱,但很可能,作为一种新媒介(其使用者无疑是在社会中没有话语权的被压制者),它要背起更大的黑锅——这样一来,那些本该为此负起更大责任的阶层,那些更复杂的问题和因素,都将被遮蔽和遗忘。人类的本性?家长、教师乃至社会的责任?枪支、武器的管理问题?其它媒介呢?那些24小时随处触及,让人习以为常的东西,例如教导我们用武力解决一切的动画片、电影或者广告,例如我们纯洁无比的无分级制度的中国社会里小孩们可以看到的一切大屠杀、血肉横飞的电影场景?
有点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