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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在大选中的互联网应用分析(系列之五·完)

在此前一系列文章()中,已经表明应用互联网并非奥巴马取胜的决定因素。但毋庸置疑奥巴马的竞选成功,又确实因善用互联网而得到了巨大帮助。接下来OhMyMedia将简要分析奥巴马的互联网应用具体有哪些,及其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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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麦凯恩也希望能从互联网上借力,但和奥巴马的精彩表现相比几乎处处逊色。一方面,这与支持奥巴马的选民群体总体上更热衷和习惯使用互联网有关;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奥巴马及其团队在使用互联网助选的过程中表现出的敏锐和创意。具体而言,奥巴马在大选中的互联网应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建立官方网站“奥巴马无处不在”网络广告营销

首先,奥巴马和麦凯恩都建立了自己的竞选官方网站,但从第三方统计数据(来源Alexa.com)来看,无论到访率、流量还是浏览量,奥巴马(barackobama.com)都远超麦凯恩(johnmccai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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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官方网站有很多相似功能,例如对候选人及团队的详细介绍、施政纲领的宣传、重要议题上的立场、官方blog、在线捐款和在线商店、媒体报道和视频、音频、图片等多媒体信息……但最大的不同在于,奥巴马的官方网站为他打造了一个注册成员超过百万的在线社区我的奥巴马”(MyBO)。奥巴马官方网站47%的访问流量来自这个社区,其次才是首页(40%流量);而麦凯恩官方网站访问流量95%来自首页。

在这个建立于2007年2月的在线社区里可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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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互联网总统”奥巴马的迷思(系列之三)

2008美国总统大选早已尘埃落定,不少人将奥巴马称为“互联网总统”,强调其胜利归功于善用互联网。这种说法容易导致将社会变迁简单归因于某种媒介技术的采纳与应用。OhMyMedia 将通过一系列实证数据和案例的分析,破除有关的迷思(myth),说明互联网应用并非奥巴马取胜的决定因素。同时,也将简要分析奥巴马在选举过程中主要采纳了哪些互联网应用,以及如何认识互联网对奥巴马的助力,以及给美国选举政治带来的变革。(本系列已向期刊投稿,若在传统媒体引用请与作者联系)

下面是前文谈到的,与“互联网总统奥巴马”相关的两个流行说法/迷思之二。迷思之一见此处

迷思之二:“奥巴马募款成功是因为通过互联网募集了大量小额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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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类似的说法频繁见诸国内的报端和网上,例如“奥巴马募款中超过80%来自网络”、“其中绝大部分是100美元以下捐款”,但难以查证其数据出处。

实际上,奥巴马募得款项中来自个人捐款的有5.79亿美元,其中48.3%是200美元以下的捐款,约2.80亿美元。而麦凯恩募款中的个人捐助部分也有33.6%来自200美元以下捐款,约0.66亿。

捐款额度在200—4600美元(法律规定的个人捐款上限)的捐款者人数,奥巴马和麦凯恩分别对应着322363人和134213人,所收获的金额则分别是2.99亿和1.29亿。

很显然,不论大额小额捐款者的人数,奥巴马都远超麦凯恩,这就是尽管他放弃了8400万美元联邦助选金,仍比麦凯恩多募集到数亿资金的直接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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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互联网总统”奥巴马的迷思(系列之二)

2008美国总统大选早已尘埃落定,不少人将奥巴马称为“互联网总统”,强调其胜利归功于善用互联网。这种说法容易导致将社会变迁简单归因于某种媒介技术的采纳与应用。OhMyMedia 将通过一系列实证数据和案例的分析,破除有关的迷思(myth),说明互联网应用并非奥巴马取胜的决定因素。同时,也将简要分析奥巴马在选举过程中主要采纳了哪些互联网应用,以及如何认识互联网对奥巴马的助力,以及给美国选举政治带来的变革。(本系列已向期刊投稿,若在传统媒体引用请与作者联系)

上文谈到,与“互联网总统奥巴马”相关的两个流行说法其实都有问题。

迷思之一:“奥巴马在大选中的媒体主战场是互联网”

众所周知,美国的选举政治也是一场金钱的角力。募集竞选经费的多寡,捐助人群的构成,既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各阶层对候选人的支持情况,也影响着候选人拥有的资源和能力,但又不能完全预示选民的投票结果。候选人是因为有更多支持者,才有更多经费;还是有了更多经费,才有更多支持者?这种微妙的因果关系一直是美国政治研究中的话题。而媒体在“金钱”与“民意”互动中的作用巨大且无可替代。

自2000年以来,美国总统大选中所有候选人募款总额从5.29亿美元、8.81亿美元暴增到今年的16.34亿美元。此次奥巴马募得6.4亿美元,远超对手麦凯恩的3.6亿美元。与往年相似,通过媒体而开展的传播、公关、营销费用,仍是候选人经费支出的最大部分之一。在奥巴马花费的5.7亿美元中,有57.2%是媒体方面的支出,达到史无前例的3.40亿美元。麦凯恩尽管财力较弱,也将经费的38.2%用于媒体支出,达1.19亿美元。[1]

1976-2008 US presidential fundraising and spending expenditures of Obama.JPG Expenditures of Mccain.JPG

但是,从下图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互联网媒体在两人的媒体支出中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奥巴马在互联网媒体上花费1400万美元,仅占全部媒体支出的4%,也不及在印刷媒体上的花费;而他却在广播电视媒体上投入了近22倍的金钱。仅仅在10月的第一周,奥巴马就在广播电视媒体上支出了2100万美元,其中包括买断全国主要电视网在10月29日晚8点起的30分钟政治广告时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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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是“互联网总统”吗?(系列之一)

2008美国总统大选早已尘埃落定,不少人将奥巴马称为“互联网总统”,强调其胜利归功于善用互联网。这种说法容易导致将社会变迁简单归因于某种媒介技术的采纳与应用。OhMyMedia 将通过一系列实证数据和案例的分析,破除有关的迷思(myth),说明互联网应用并非奥巴马取胜的决定因素。同时,也将简要分析奥巴马在选举过程中主要采纳了哪些互联网应用,以及如何认识互联网对奥巴马的助力,以及给美国选举政治带来的变革。(本系列已向期刊投稿,若在传统媒体引用请与作者联系)

2008年11月5日,巴拉克•奥巴马成功当选美国下任总统。十余万人在午夜时分齐聚芝加哥格兰特公园倾听奥巴马演说,次日美国各大报纸比日常加印50%~400%不等,仍旧迅速售罄。[1] 美国选出了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用奥巴马的话说,“我们创造了历史”。

在这一重大历史时刻,不少人注意到了奥巴马在大选过程中积极广泛地应用了互联网,甚至有些人将他的胜利归因于此。从美国到中国,从媒体到学界,“奥巴马是互联网总统”的说法如今颇为流行。但如何理解这一命题?如果说,奥巴马将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个善用互联网来帮助选举并最终获胜的总统,应当是恰如其分的。但要警惕的是:将社会变迁简单归因于某种媒介技术的采纳与应用,从而忽视更本质更重要的原因(遗憾的是,这却是媒体从业人员或研究者常犯的错误,可能是因为把自己专注的事情看得太重了吧)。

从“广播总统”、“电视总统”到“互联网总统”

早在1940年,阿多诺与霍克海默就在《启蒙辩证法》中,将无线电广播称为“元首的喉舌”,希特勒通过它发出“女妖塞壬的嚎叫”,造就了纳粹的宣传。[2] 由此,新兴大众传播媒介的威力及其对政治的影响引发了持续而广泛的关注。最著名的当然是麦克卢汉从“冷热媒介”观点出发,认为广播媒介的使用,成全了希特勒的政治生涯,而“如果电视在希特勒之前问世,希特勒这样的人物根本就不可能产生了”。[3]

实际上,与希特勒同一时期的几位国家领导人,罗斯福、邱吉尔、斯大林,也都被认为善于利用广播并获得了政治宣传上的成功。这至少证伪了广播与极权主义的必然联系。而不论希特勒极富煽动性的演说,还是罗斯福娓娓道来的“炉边谈话”,在利文森看来,其传播效果不在于信息的内容,而在于信息以人际化的、声音化的方式传递给每个听众,因而带来了强烈的情感刺激。[4]

20世纪60年代,美国总统大选首次引入了电视辩论的环节。尽管通过广播收听辩论的美国人大多认为尼克松表现比肯尼迪更好,但通过电视收看辩论的人的看法则截然相反。而那时的美国,电视观众人数已远超广播听众。因此,允许电视台现场直播自己新闻发布会的肯尼迪,最终在大选中胜出,见证了电视成为大众媒介主宰的时代的开始。

有关“广播总统”、“电视总统”的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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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化青春—对Digital Youth的人类学研究

一项由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南加州大学的28位研究者共同完成的课题,关于Digital Youth的为期三年的人类学研究,最近发布了其成果。所谓Digital Youth,其实指的是“数字化环境中成长的青少年”,类似的名词在美国的互联网研究项目中频频出现,例如Digital Natives Project,又如Young Digital Mavens。但我想称之为“数字化青春”,听上去诗意多了:)

这项研究题为:Living and Learning with New Media: Findings from a 3-year Ethnographic Study of Digital Youth,主要关注青少年在新媒体语境下的生活与学习,访问了800名青少年,进行了超过5000小时的在线观察,规模很是不小。研究发现社交网络、视频分享站点、在线游戏、ipod和手机,都已融合在青少年文化中;当今青少年,在传播、友谊、玩耍和自我表达的世界中追求自治与认同(autonomy and identity)。

成人总是担忧孩子们泡网、短信、玩游戏是浪费时间。但研究者却试图解释为什么这些行为对青少年很重要。数字世界为他们开启了挑战社会规范、探索趣味、发展技能、实验自我表达方式的可能性。这些活动让十几岁的孩子们着迷,因为它们提供的场所意味着社交世界的延展、自我导向的学习、独立。

研究主要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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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五毛时代

站在赛博海洋的沙滩上,感受喧哗与骚动。但那些出乎寻常的巨浪洪涛,实际往往是来自地壳或大气的运动,而非海水本身的意愿所致。所谓网络舆论网络民意,也正如此。

商业力量操纵

和菜头敏锐地察觉近期互联网舆论场中的官民商互动与往常有异。其中的案例包括深圳海事局林嘉祥涉嫌猥亵少女事件、重庆出租车司机罢工事件、哈尔滨糖果酒吧六警斗殴杀人事件。他的看法是:“我们已经进入到和付费评论和付费真相共存的时代,在网络上甄别信息真假的难度空前提高。”

商业领域对新闻和舆论的操控和冒充行为,多到让人熟视无睹,多到可以从“存在即合理”的辩护,转化为理直气壮地公开宣讲。不论“网络打手”,还是“网络推手”,都变成相当有利可图的好生意;而这些生意人也非常为自己的“成功”骄傲,有人放话要“成为传统公关行业的掘墓人”,有人登上讲坛宣布“拥有监控10万个论坛及维护言论的能力,拥有1000人的营销队伍,拥有独到的网络言论监控系统,可以第一时间提供网络言论的监控报告,同时对相关言论作出反应”。

keso对此早有过评论:

充当打手、杀手,本来应该是偷偷摸摸干的事,低调、不出头是起码的职业素养,不接受采访、不上报纸、不参加诸如“艾瑞新营销年会”这种公开会议。现在可好,黑社会老大以社会主流、精英、专家的姿态,公然出来抛头露面,莫非真的是为了洗白?可是洗得白吗?

但问题在于,中国社会当前的道德底线已经模糊,伦理标准难以衡量,何者为黑,何者为白?豆腐渣教学楼、三聚氰胺奶粉给全社会敲了警钟。紧随而来,新媒体企业的“传播腐败”大白天下,例如百度的“新闻公关保护”政策,新浪腾讯等门户网站的“伊空格利”。这些互联网界的领军企业和主流精英们尚且如此,网络打手和网络推手们岂不有充分理由认为,五十步与百步,谁都别笑谁?随后刘韧出事,据说还是与“公关”脱不了干系,而斗争另一方的周鸿祎先生在业内的声誉也颇有争议。被抹黑的不仅是一两家企业,一两个人物,而是“公关”这个词,这个行业。

政治力量操纵

更何况,在政治领域内的光明正大的操控与冒充行为,足以为商业领域内的效仿者作出榜样。

关于近日舆论形式变化,前些日子连岳的一篇文章,提醒了我们并存着另一种变化,另一种可能。据说“上头”的新精神是:“说是关于新闻报道有三条指示:1、速说事实;2、慎说原因;3、以信息淹没信息。”

这样的指示让人想起公关专家们的“危机公关”、“新闻管理”原则。这几年来,从中央到地方的新闻办、宣传部,以及各机关部门的新闻宣传口,没少接受本土和国外专家们的培训和讲座,将那些技术味十足的口诀一再品味琢磨。一些知名的国际公关公司近年来也为政府部门提供建议乃至服务。那么如今的“反常”,是否是公关理念潜移默化的效果开始显现了?

“以信息淹没信息”,和“占领舆论阵地”、“舆论引导”的思路保持连贯。近年来大力建设网络评论员队伍,也是此思路的具体实施途径之一。据Ecko考证,网评员实行计件工资制,底薪600元,按发贴量加薪,每发一帖,键入“网络评论员管理系统”进行统计。一帖“五毛”,“五毛党”由此得名。Ecko说得好:“在商业领域被冒充的是消费者,在政治领域冒充的则是公民。”

五毛时代

那么好吧,欢迎进入五毛时代。

中国网民超越2.5亿,逼近总人口20%,越过了“创新扩散曲线”中快速增长的临界点。可以预见的是未来几年内网民人数的暴增,甚至全球金融风暴也不能延缓这一趋势。人们不再热衷于讨论互联网与现实生活的差别,因为互联网就是现实生活的一部分,就是社会的一部分。

当年洋溢在中国互联网上的那种精英的、浪漫的、田园牧歌式的氛围一去不返了。中国互联网已经走出伊甸园,走入蛮荒丛林,玩具变成工具,游戏变成谋生,娱乐变成产业。就像中国九十年代经济改革一样,在法律规制和伦理道德都不成熟不健全的情况下,中国的互联网一样进入弱肉强食的角斗场。商业力量、政治力量、甚至草根网众自己的力量,“不择手段”常是“达到目的”的效率保障。五毛时代,其实也可以叫做丛林时代,拓荒时代。

正如人类文明演进所展示的那样,五毛时代不是永恒,只是一个阶段。奥巴马在走向总统的道路上,花费了11,881,554美元在互联网媒体上,包括google adwords, facebook等广告支出。他有没有雇佣“五毛党”或“五美分党”,有没有推手和打手在为他服务?我现在没有看到什么证据——广告、公关、营销、品牌、策划,尽管有时候与“欺骗”、“操弄”、“冒充”真的很难区分,但在成熟的商业和民主环境中,总是要更规范,更文明,更讲究伦理一些。没有一日建成的“理想国”,日拱一卒,也是进步。或许再过五年八年,中国互联网会慢慢走出五毛时代。

至于个人在五毛时代的生存法则,下文再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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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伪“杂志2.0”

DANWEI上读到一篇文章,Grass-roots journalism meets the modern news weekly,说的是一本将在10月15日发行第一期的新闻杂志《博客天下》(Blog Weekly)。

在网民超过2亿,blogger以千万计的今天,中国的传统媒体都在想象如何从中掘金。把“web2.0”的思路延伸到杂志业,成就一个“用户创造内容”的“杂志2.0”,也是一句老话了。从DANWEI的介绍文章和《博客天下》的网站来看,我认为《博客天下》是一个伪“杂志2.0”的实验,而它作为一本新闻周刊的前景,也是黯淡无光的。原因如下:

其一,市场定位问题。如果《博客天下》想要面对的读者群是积极的互联网用户(active Internet users),那么它全无优势:采集的新闻要比网络原帖滞后两周(它是半月刊),缺乏时效性;如果要采纳草根评论,势必面临严格的报刊内容审查,互联网上吸引人的尖锐、多元、有冲击力的观点,它未必敢搬到纸面上出版;杂志根本没有互动性可言,也无法提供互联网用户习惯的超链接阅读方式。对于中国的积极互联网用户,他们早就习惯通过RSS方式订阅,或者关注1510部落牛博网之类的blog network,或者从草莓周刊爱枣报这些另类新闻“周刊”、“日报”中获取信息。如果《博客天下》希望将互联网草根和流行内容引介给不上网的人,或者只习惯性浏览主流新闻网站(如新华网、人民网、新浪网等)的人,同样面临两难:要么这部分人口对《博客天下》所采集的内容本来兴趣就不大,要么这部分人从电视、报纸、其他新闻杂志中已经可以得到令他们满足的来自互联网的声音——别忘了现在所有的传统媒体都会从网上收集信息和评论,填充在自己的内容中。对于他们,每期8元的《博客天下》,到底比每份1元左右的《北京青年周刊》或成熟资深的《中国新闻周刊》、《三联生活周刊》好在哪里?

其二,政策环境问题。中国目前关于新闻自由、舆论监督、言论尺度的大环境大气候,所有媒体从业者心知肚明。即使在互联网上由于种种原因存在不同尺度,并不意味着广电报刊的传统媒体上可以任由编辑记者行事。从《博客天下》试刊号的重头文章来看,山西溃坝或奶粉事件,原文都在网络和传统媒体上遭到不同程度审查过滤,尽管该刊已经对原作者文章删改编辑,但这未必就能令主管部门放心满意,也讨不了读者的好。此外,新闻出版有关法规明文规定:没有记者证的人不得从事新闻报道、个人不得发布新闻等等。《博客天下》以“中国第一本博客新闻杂志”高调出场,不知它的后台有多硬?编辑队伍有多强?一头是两三期之后即被关停整改成为烈士,一头是自我阉割成为另一本平庸和谐的“新闻”杂志,想要走好这钢丝不容易。

其三,人员素质问题。从《博客天下》的网站来看,完全没有证据表明他们理解“web2.0”。无非是又一个低技术劳动力密集型、编辑拷贝粘贴为主的网站,有门户之生硬呆板无门户之人气海量。甚至于,所有的文章都没有作者、原文出处,一律标明来源“博客天下”,版权所有。想依靠互联网获得独特竞争力,但却不遵循web2.0的各种原则和规范;纸质内容的出版,应该也是依赖编辑的广泛浏览、摘录和约稿,比较原始的方式。

因此《博客天下》按现在的路子走下去,前途黑暗得很。

与之对比,我看好blogbus最近在筹备的《城客》。所谓“第一本中文互动杂志”的口号,我猜测是指的其作者与读者之间本身界限的模糊,以及通过blogbus数十万积极用户的互动产生新的可能。这是一个web2.0公司催生的一个媒体项目,其未来成果将更多来自web2.0的运作模式,所以可以被称作“杂志2.0”。

定位上,我猜《城客》和《城市画报》之类刊物会有相似之处。“人文·时尚·城市·生活方式”的主题,一则规避政策风险,二则目前仍是杂志广告商最青睐的领域,三则本身与blogbus用户群体的定位、阶层与风格相符,第四其内容虽来自网络但时效性不敏感,反而会因合理的编辑及排版而增加审美价值。

《城客》巧妙之处在于它的顺其自然。Blogbus后台管理里增加了“杂志投稿”的选项,考虑到其积极用户人数和相对的高学历高收入及人文氛围,《城客》的稿源因而不成问题;而出于一种对社群的认同,Blogbus的用户又完全可能成为《城客》的潜在读者甚至订户。从blogbus所属的“博识文化传播公司”这两年的运作来看,BSP只是手段和平台之一而非目标,付费用户、网络广告都不是未来主攻方向,整合品牌营销成为他们认同的目标;那么拥有一份自己的平面媒体并非出于爱好或者盲目“多元化”的结果,而是与其商业理想一致的行为。

除去杂志的常规运营成本外,Blogbus可能不需要为《城客》额外付出太多精力。此前的市场和广告团队,可以和杂志共享。电子版本应该可以伴随纸质版本的出版,每期在BLOGBUS上同步发行。现在看来,一个优秀的主编以及成熟的编辑团队,是决定该杂志明天的关键因素:是“凑合活下去”还是“很赚钱”?是“凑合还能看”还是“很精彩”?说实话,我有一点期待。

《城客》正在招编辑。我突发奇想:不知道由和菜头来做《城客》的主编会怎样?

[ 写到文末,突然发觉很像blogbus的公关软文,囧。不过这个时代,如果骂baidu就会有人跳出来说是“谷歌”的枪手,如果夸某公司那几乎就是收钱证据了。只好由它去。我只是对新旧媒体的融合与互动,以及“网络化用户”的生产行为(networked users productive behavior)颇有兴趣。而我期待来自读者的意见与讨论,尤其是我知道的那些杂志从业人员、几位主编或编辑室主任、以及以中国期刊行业为博士论文题目的专家。]